【双若】爱

1.真人秀paro,旅游向,张老师常驻,庆庆一站嘉宾。本文开头时间为庆庆离开前三天。

2.不连贯。逻辑大家自己脑补一下谢谢TVT

3.文中粗体字出自《妻妾成群》


事实上这文本来只有一句话

花絮他没有看。所以他不知道,原来张若昀说的话,总是要骗他爱的那个人的。

正文


01

陈若轩从前半夜烧起来的。

 

张若昀刷完手机起床喝水,那边人在被窝里斯斯艾艾的呻吟。屋里没开灯,张若昀拿手机一照才发现陈若轩脸上不自然的红,他以为陈若轩做噩梦了。

 

“若……”手接触到的皮肤滚烫,张若昀的手指顺着脸摸到前额。烫,太烫了。烫的他心里一下没了着落,陈若轩嘴里喃喃着胡话,一会儿说热,一会儿喊疼。张若昀叫不醒他。

 

“若轩?别睡,我给医院打——”他的手抖,手指摸不到正确的数字,他心里的慌膨胀起来,嘴上还要强撑着平静。

 

陈若轩梦见了许多从前的事。

 

从进组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梦到这些。有些好、有些不好,他愿意回忆的、不愿想起的。像是被某人摁下开关,整夜整夜要淹没他。

 

今天他梦到一个人,拉着他的手,眉眼带笑。那个人说:“你别走,咱们一起盘一个可丽饼店,我当老板,天天给老板娘做草莓味儿的可丽饼。”

 

陈若轩有点奇怪:“谁是老板娘?”

 

那个人笑得更开,笑得有点蠢,笑得让陈若轩也想笑:“谁喜欢我谁就是。”

 

陈若轩还没想明白,就一下子跌进一个人的温度里。耳际之风,飞逝的景色。虚虚实实,他开口,却讲不出话,只有个声音掺杂挟风过来要他听话。

 

“若轩,坚持一下,马上就到。”

“别睡啊陈庆庆。”

“病成这样怎么都不给人说的,你以为你是谁,烧死你算了。”

 

“你以为你是谁,烧死你算了。”梦里那个人挑起一边眉毛,陈若轩低头环顾四周,啊,他想起来了,他用高压锅的时候把厨房炸了。

 

“对不起啊,我赔……”

 

“怎么赔?”那个人的眉毛挑得更高。“以身相许?”

 

“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能继续?!”

“半天。不,一天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跟他组。”

 

于是陈若轩醒来的第一眼是张若昀。这认知把他吓了一跳,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吓,不过很快他就把那些他想不想想起的都想起了。

 

他抬手想叫张若昀,但他睡的样子又让陈若轩把手缩了回去。

 

昨天他沾了水又吹了风,夜里烧起来,有人背他去的医院。这件事有三分之二他想不起,PD微笑着要求个人采访时他理顺了思路。

 

张若昀还在睡,他轻轻下床,他却醒了,一把抓住陈若轩的手臂,满脸焦急。

 

“昀哥,我去做个采访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 

他装作没看见PD暧昧的眼神。

 

地点是一个空病房,PD给他一杯水,有人给他擦脸补妆。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,PD笑笑,问了最后一个。

“对昨天的事还有多少印象?”

“……我光记得有人背着我,感觉,很暖,很安心。”

 

PD笑得更满意。朝他道了谢,收拾东西去拍别人。


我光记得有人一会儿要我做老板娘,一会儿又要我以身相许。感觉太蠢了,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还答应了。

 

02

浅灰的鸽子飞过陈若轩时把他吓了一跳,啊一声就往张若昀那里凑。张若昀看到笑得不行,街上的行人不多,张若昀的笑就显得十分放肆,他勾过陈若轩的肩膀,说:“别怕,我护着你呢。”

 

台词都似曾相识。

 

“多谢羽皇陛下。”他仍被他搂着。

“提谢多伤感情啊,你是我的人。”

 

然后他飞快的不着痕迹的放开了陈若轩,这时沿街的住户在贩卖玫瑰,陈若轩指着一朵白色的说:“哇,你看这个,真好看。”张若昀顺着他指的看,点点头,无声的赞同。

 

他们并排走在异国的街道上。昨夜有雨,此时空气里的湿气充斥鼻腔,还有茉莉和某些不知名的香味,他们走着聊着,经过一道门厅的弯拱,然后是一处静谧的水池。张若昀在十字路口买了两种口味的可丽饼,陈若轩咬了一口自己的,张若昀又喂了他手中的一口。

 

“哪个好吃?”

“唔。我这个,你尝尝。”

 

“原来你喜欢草莓味。”张若昀没有尝。

“嗯。好吃。”陈若轩喀嚓又咬了一口。

 

“还要走多久?”

“三五分钟吧,怎么,又难受了?”张若昀突然很紧张。

 

“没有,啊,是不是那个?”

 

教堂的圆顶在晴空下流动的光彩像穿城而过的河水。透过澄澈的空气,它看起来很远又很近。

 

“真美。”陈若轩举起相机。张若昀看看他:“嗯,真美。”

 

等他们真的站在教堂门前已经过了十分钟,陈若轩喘着气走进去。

 

花瓣。牧师。白色的纱裙。

原来他们闯进了某人的婚礼。

 

陈若轩安静的坐进最后一排,张若昀挨着他。

 

“我睡一会儿。”陈若轩说。

“嗯。”张若昀把外套解下来给他盖着。

 

他没有推脱,慢慢闭上眼睛。婚礼还在进行,他听见牧师冗长的祷词,人们哗啦啦的鼓掌和低低的啜泣,最后是一段管风琴的曲调,飘荡在漂亮的教堂玻璃上。

 

他感觉冷,热,昏沉,清醒。

他感觉到那音乐飘进他梦里了。

 

最后他听到有人叫他,他挣扎着睁开眼睛,原来是一捧花。

 

花后面藏着张若昀的脸。

 

“我、我好——”我好了。陈若轩有点慌张,张若昀急切的神情把他的话堵住了。

 

“我没问你好不好,”张若昀一把将花塞到陈若轩怀里。“我问你头还晕不晕,脚还软不软,冷不冷,哪里疼——”

 

“啊,哦,头不晕了,也没有哪里疼,就是有点冷。我再休息一下就行。”

 

张若昀的表情看起来很生硬。

 

“别录了,现在就去医院。”张若昀拉起他的手。

 

“我不难受,”陈若轩用力拽他,让他回头看他。

 

“真的,我不难受。”他怀里还抱着张若昀抢来的新娘捧花,眼眶泛红,说起话来有气无力。

 

张若昀只是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额。陈若轩垂下眼睛努力盯着花。

 

白玫瑰。

带着露珠的。

 

真好看。

真好看。

真好——张若昀的手离开了。

 

他干巴巴地说:“等会儿回去吃药,再烧必须去医院。”

陈若轩乖乖点头。

 

“别开玩笑啊。”

“嗯,不开。”

 

他顺着张若昀拉他的手站起来,花朵的纸包哗哗响,他低头嗅嗅:“真好闻。”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他知道——他们之中总有人知道,真人秀的看点从来不是真实,一个秀,一场戏。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,做得不好就只能骗自己。

 

他们曾共同拥有过一本《演员的自我修养》。

 

03

这一觉他睡得很足,醒来时闹钟还没响,他拿出手机看,才发现离原本的时间还有近两小时。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穿戴,对面翻个身他得屏住呼吸停好久,蹑手蹑脚像怕闹醒一颗炸弹。

 

他穿好下地,张若昀那床刷拉刷拉的响,像是决定好等他站稳才开口:“怎么了。”

 

“烟瘾犯了。”他朝黑暗里笑,然后拉开小阳台的门出去了。

 

异国的夜,推开门陈若轩嗅到空气里发酵的甜香。风微冷,吹走几缕睡意。他坐在早些时候张若昀搬出来的椅子上。夜色尚且浓稠,打火机的火几乎融化在其中。

 

他手指夹着烟,吸一口,放下,微白的嘴巴间缓缓吐出一抹烟圈。鼻腔发酸,估计是抽烟抽的。他想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熟练,又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练。就只有被烧焦的烟草在痛苦喑哑,陈若轩把烟叼在嘴边,看尾部那点明明灭灭的红。

 

他抽了一口又一口,正当火星要烧到指尖时,张若昀来了。没有一点预告,像是早把目标定好了,他将椅子拉到陈若轩身边坐下。

 

“还有吗?”

 

陈若轩点点头。他来得真巧,他想,他的烟盒子里正好只剩下两颗。

 

他将烟取出来抿在唇间,另一支递给张若昀。倏忽起风了,陈若轩点不着火。两三下都点不着,张若昀就夺过它,一手点火,另一只手护着陈若轩的烟。

 

——刺啦。火星溅起。

 

陈若轩低头看看被那点红,张若昀的眼睛被这红点亮了。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然后张若昀叼着烟更加凑近他,两支烟相碰,又离开。

 

“借个火。”他将咬在齿间的烟取下放在桌上,可能笑了,眼睛在烟雾中缓慢的闪动。

 

那样子让陈若轩想起从前的一些事,不过很快他又忘了——他吐出一圈烟,然后了然的点点头。

 

“东西都收拾好了?”

“嗯。”

 

“回北京还是穿的暖和点儿。”

“好。”

 

陈若轩手里的烟在这时烧到一半。他把它放在指间,烟雾从那当中丝丝袅袅的飘上来。他突然对这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但是那时他学不会抽烟,张若昀随身带着打火机,他们两人在一起时从来懒得没话找话。

 

后来呢,后来张若昀就告诉陈若轩他想明白了。然后陈若轩也明白了。明白了他们的身份、处境以及很多很多的事情。所以陈若轩对张若昀说,我也想明白了,我不是喜欢你,我只喜欢我自己。

 

他们都应当明白他们不再年轻,许多事也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
 

“若轩,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懒懒的勾起嘴,笑得和他本身分开,笑得像另一人。

 

“我现在抽烟比你熟练。”陈若轩又说。

 

张若昀说:“当初还是我教你的。”

陈若轩笑:“是,当初我不想学,你非逼着我。”

张若昀:“对身体不好,少抽点。”

陈若轩没说话。

 

张若昀说:“戒了吧。”

 

陈若轩突然发现张若昀的烟灭了,孤独的躺在桌上。他想了想,说:“我该走了。”

 

 

他走了。这次他没有吵醒张若昀。

 

04

回国后他太忙了。

 

新的剧本接踵而至,一场又一场的宣传朝他奔去。好不容易空下时间查看手机,还是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对新东家弯腰微笑的空档,他才发现张若昀在他走的那天夜里更新了微博。

 

那条微博里没有任何文字介绍,一分半的小视频,留言过了一万。他点进去,手机屏上出现异国黯淡的星空,然后他看见张若昀的嘴唇和下巴,连同那星空,都是陈若轩熟知的。

 

隔着屏幕不真切的声音传来:

 

“假如我不曾爱你/我不会失去自己/想念的刺/钉住我的位置/

因为你总会提醒/尽管我得到世界/

有些幸福不是我的……”

 

怪苦情啊这唱的。他等一下还要笑呢,现在听不成这种歌。于是他关了手机捏在手里,脊背半仰在椅背上看天花板。

 

不曾爱你?

爱谁呢。

 

他将眼睛闭起来。

 

那树叶剪下的圆影透过玻璃投射到他的眼皮,把他的侧脸照的痒痒的。就那样,他模模糊糊的坐着,等待着,思绪水草一般的飘荡,随它飘去哪里他也管不着。

 

然后他睡去了。时间过去太久了,那问题搅进睡意里,他找不到了。连同淌在他脸上的眼泪,他也放任它隐没在衬衫的领子里,再也不见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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